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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放鷹的男人

已有 222 次閱讀2009-2-26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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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敘述納西人放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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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鷹的男人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考證過,蒼鷹何時被人類馴服,並變為人類的朋友?而納西人與鷹打交道的歷史,看來是非常久遠了。在最古老的民歌”餵默達”中,在最原始的《東巴經》,中,都有表現和記載。可以肯定,在人類漫長的遊牧和狩獵時代,鷹曾充當過生產工具,後來隨著生產發展,逐漸喪失這種屬性。但由于放鷹活動本身具有的刺激性,終於演變為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所共同喜愛的一種娛樂。宋朝的大詩人蘇東坡當年”密州出獵”寫下”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的詩句,把狩獵的狂喜心情和浩大場面寫得淋清盡致。不過當年的密州(今山東諸城,,如今莫說是虎,就是野雞怕也難覓蹤跡。而遠在祖國西南的納西人中,放鷹打獵依然是平民百姓所鐘愛的活動,歷久而不衰。
麗江是個天然獵場。高峻的群山密林中,繁衍著各種猛禽鷹類,寬闊的灌木林地,有無數野雞、狐狸、刺蝟等小動物;湖泊沼澤中棲息著野鴨、大雁等遷徒侯鳥。這對于素喜狩獵尋樂的納西人來說,真是得天獨厚。
鷹是狩獵活動中的重要角色。它是猛獸,性情兇悍,桀驁不訓,一般人都是從雛鷹開始餵養,逐步馴化。但它費時費工,而且過於嬌弱,缺少野生鷹的攻擊力。所以,真正的獵人,都甚直接捕捉成鷹,直接馴養。難度雖大,但一旦馴化,威力加倍。
深秋時節,是納西人稱為”過鷹”的時侯,成群的鷹,盤旋飛翔。有來自麗江週圍深山的黃鷹、鷂子;也有來自古藏高原的老鷹和老雕。有時半空中發出尖嘯聲,這必定是老雕襲擊野鵝(村子裏有人拾到過被老雕一腳揣落的野鴨和天鵝)。

捕鷹一般在僻靜的山頭,有世代相傳的捕鷹場。將一張捕黑色、丈把長的網,偽裝後豎起;網下拴上一只鴿子,作為誘餌;腳上拴繩一直連到幾米外的隱蔽所,捕鷹人就躲在窩棚裏觀察。一見有鷹飛臨上空,就拉動鴿子,使鴿子動起來,逗引鷹的注意力。飢餓的鷹,祇要一見鴿子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下來。而狡黠的鷹,似乎富於經驗,它看見鴿子,只在空中抖一下翅膀(這一點逃不出捕鷹人的眼睛)。然後在週圍盤旋環繞,裝出對鴿子不屑一顧的樣子。待認為沒有危險時、便挾起雙翅,露出本來面目,從幾百米的高空中撲下來。當然,它總也逃不脫捕鷹人的手。在它撲向鴿子,將到未到的剎那,捕鹰
;人猛然拉下網,將鷹撲住。只可憐,不知事的鴿子白受一場虛驚。似這樣,有時一天竟能撲到七八只鷹,但多為小鷂子,”大頭哥”(鷹名,,做不成獵鷹。有時鴿子會引來大雕,這不速之客是空中的”巨無霸”,巨大的翅膀遮蓋住小小的捕鷹場,呼嘯而來;膽怯的捕鷹人乾脆早早沖出去叫喊,把它嚇跑。也有膽大的,拉下捕網,提著棍子沖出去與之搏鬥。記得兒時村中有人捕到老雕,雕腳有鋤頭把粗,雕翅有三米多寬。據說它可以叼走一只羊。當時扛在捕鷹人的肩上,一對翅膀還拖拍著地面。那是何等的龐然大物,捕鷹網已被它撕成碎片,要不是有棍棒,人也不是對手。
真正能做獵鷹的,是一種叫黃鷹的猛禽。它體型適中,約二三斤重,便於托架。它動作靈敏,性情兇猛,能捕捉野雞、野兔等小動物,是理想的獵鷹。好鷹是在太陽剛出,露水未乾時出來覓食,這種”露水鷹”大約同人類之勤快、肯乾一樣,黎明即起,採食霜露之精華,為鷹中上品。
捕到的鷹,先要用細線把鷹眼皮縫起,這是馴鷹的第一步,目的在於使新鷹避免過多的外界刺激。同時用一塊棕皮裹住鷹身,以防止羽翅損傷。要把滿身野性的鷹馴練成聽人指揮的獵鷹,並非易事。頭一年生的鷹叫黃鷹,第二年的叫破鷹,三年以上的叫老破黃,可從羽毛的斑紋和眼睛的顏色上看出。馴鷹用黃鷹,因為初生之鷹,易於調教。馴鷹人右手戴皮手套,將鷹腳套上皮腳套、銅腳扣,把它托在右手上;新鷹不習慣束縛,總是不停地撲飛,馴鷹人將手一甩,將鷹又托到手上。定時餵養是馴鷹的第二步。要慢慢親近它,熟悉它,使它不再害怕。鷹食以新鮮的老鼠、麻雀為主。鷹愛潔淨,餵食前要洗手,鷹食不能沾鹽。此時的,雙眼被縫,只能從縫隙中觀望天空,它幻想、憧憬著,總因腳扣所制,不得不與人為伍
拆線後,鷹慢慢習慣於人工餵養。這時候,馴鷹人便故意將鷹擎到集市上,使它熟悉人類,進一步解除對人類的恐懼感。此時的鷹,雄踞在主人手上,目光銳利地觀看四周,顯出瀟洒自然之態,見有雞、鴨之類,還會猛然飛撲。平時,鷹要拴在”架鷹桿”上,那是在乾燥的草樓下,離地面約兩米的地方架一橫桿,鷹在上面飛來撲去,總能自己翻回架桿。鷹是肉食動物,鷹糞潔白如雪,所汙之處,如石灰染過一般,這是養騰人家的標記。
第三步便是”實習階段。,先將鷹放在近處,用食物呼喚,讓它飛過來進食。僅僅加大距離,增加難度,如有時在黃昏時分,視線灰暗時訓練。這時侯,孩子們便是父親的助手。還記得兒時每每手擎黃鷹,配合父親馴鷹,父親在前邊呼喚:”哎-黃-”。黃鷹初解人意,見主人手上有食物,便從我手上起飛,以一個漂亮的下弧形落在父親手上啄食。有時黃鷹飛去,並不到父親手上,而是棲在別處,看看天,看看主人,猶豫不決,躊躇徘徊,似乎又回億起自由天空,又捨不得朝夕相處的主人。這時候,父親便焦急而又耐心地呼喚它,唯恐它絕情地飛去,直到把它喚回為止。也有的應野性未改,一飛沖天,從此回歸自然,徒叫驯 鷹人惋惜嘆氣。 如果鷹能達到把它放出去,可以自如地呼喚回來時,便是一只合格的獵鷹了。這種鷹既保留了天賦的攻擊力,又具有聽人使喚的馴順,被納西人視若珍寶,有的獵鷹”明星”遠近聞名,值幾頭耕牛。
冬天來臨,寒風吹在枯寂的柳枝上,簌簌地響,傍晚時分,文筆湖中的野鴨便三五成群,翅尖煽動晚風,飛落田間水溝。放鷹人手擎黃鷹,悄然行步。待發現獵物時,以手按鷹,免得打草驚蛇。到距野鴨不遠時,趁野鴨驚飛的瞬間,將鷹撤出。再肥狀的野鴨也敵不過黃鷹的利爪。似這樣,有時一晚可捕回兩三只野鴨。春天的時侯,正是野雞求偶的季節,灌木林中,鳴叫聲此起彼伏,使放鷹人心肌發癢。放鷹前的鷹要節食扣膘,少餵食,或將食物漂在水中,將血水漂走,減少食物的營養成份,不便鷹吃得太肥太飽,以保持旺盛的攻擊欲。
放鷹是件愉快的事,常常吸引好熱鬧的年輕人,前呼後擁,招搖過村。那鷹腳上佩有一付金黃的銅扣;尾上插兩根雪白的箐雞瓴;腰部掛一個清脆的響鈴。這些裝飾多是為了辨別鷹的去向。放鷹人手戴皮套,身上背一個鷹食袋,飢餓的鷹張著呀,雙目如電,鐵嘴如鉤,身體隨人的腳步一起一伏,一副雄赳赳,威煞煞的樣子。放鷹人不時用左手捋理鷹翅,風度翩翩,洋洋自得。狗在前,人在後,喧呼嘈雜,仿佛一支護衛隊。納西人因此說”放鷹的公子,架鷹的先生,丟失掉嘛花子”。(因丟鷹人身背腥臭的鷹食袋,裡面裝幾只死老鼠,手拿打狗棍,嘴唇乾焦,挨村挨戶地詢問,與叫花子無異-此是後話)。
放鷹一般在地勢開闊的灌木林地。一旦獵狗攆起野雞,野雞驚飛而去,這叫”頭乘”。此時野雞初飛,飛距較遠,不宜撤鷹。這時候,有人便看準落點,大家便圍追而去。野雞的第二次起飛叫”二乘”,此時野雞力氣已不如剛才,加上心虛,飛不很遠。放鷹人撤鷹出去,只見飢餓的鷹以快於野雞幾倍的速度撲過去,金鈴響處,兩根白瓴如兩股白煙,射向目標;只聽一聲慘叫,獵物已在鐵爪之中。放鷹人從鷹爪下取回獵物,將熱腦漿賞賜給它,算是對它的特殊獎勵。
有時野雞急中逃命,鑽進刺叢;有時野兔來個轉身蹬鷹,鷹空手而去;人們便漫山遍野地追,在荊棘叢生的灌木林中拼命奔跑跳躍,狗叫聲、喚鷹聲、牛角聲、呼喊助威聲,響徹山野。他們顧不得衣褲被勾破,管不了臉上和手腳被劃傷。血水與汗水混流,人與狗一同喘息。富有經驗的老年人,腿腳不如當年,每每攀爬樹上,以手遮額,指點方向。一天下來,累得精疲力竭,但興趣不減。這是納西人固有的一種熱情,一種精神,任何說教、勸誡都無濟於事。
野餐的時候,他們燃起一堆篝火,將野雞炒嫩或燒熟;就著早已帶在身上的大麥甜酒,充分享受太陽、原野、清風所能給予人類的快樂,那種難言的滿足,忘卻一切煩憂的陶醉,恐怕也祇有在納西獵人身上才有幸見識。
鷹能殺生,也能養生,養一只鷹,每年要餵它上乾只田鼠和麻雀。(有兩種小鶴鷹是專門捕雀的,這是以鳥治鳥的生物鍊,有利於防治鼠害雀災,利於農業生產。近來用化學藥物滅鼠,中毒的死老鼠倒是毒死不少鷹和貓,而鼠害雀災卻有增無減,這勿寧說是一種退步。
當獵鷹老死的時候,鷹主人便挖坑埋葬,雖不設專門的”鷹家”,但也能表示一下鷹主人的一往情深,似乎他沒有愧對忠實的朋友,良心稍安。有的動了側隱之心,取下腳扣,放入深山,讓它返回自然。望著老破黃戀戀不舍地離去,鷹主人也會流下幾行熱淚。人與自然,人與禽類,竟會產生這般感情,能不令人感歎自然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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