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工作壓力累積到一個程度,我便會想遁入山林,去那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地方,獨步清悠
於是,我又穿上了防滑鞋,再探石碇的深山絕豁,第一關是ㄧ個高聳攔砂壩,我拋出繩索,攀岩而上
攀到一半時,我總會想,如果繩索套住的木頭斷裂,我會怎麼樣?
還能思考表示沒怎麼樣,既然沒有怎麼樣,就繼續上攀
汗水濕透全身,用各種姿勢匍匐攀岩,踏出的每一步,都警告自己不要冒險
突然下起了大雨,岩石變的溼滑,ㄧ個高點,心中警告聲音響起~"放棄!改高繞"
就差半公尺,心魔戰勝不祥預感!決定冒險,於是雙手撐岩,全身用力彈起
彈到一半,右手滑開,電光火石間,多年前墜崖的恐懼再次襲來
那種恐懼,是ㄧ種無力回天的恐懼,是ㄧ種只能把命運交給鬼神的恐懼
清脆的碎裂聲~如果不是背上魚簍護住脊椎,碎裂聲應是骨頭,而不是塑膠
劇痛,表示命還在,繼續上攀,直到看見與世隔離的深山絕壑,用六呎八工竿拋出釣線,很奇怪,苦花比起下游少很多,但20公分的馬口一堆
突然中魚了,六呎八工竿不但滿弓,而且拖著我整人往前衝,水中呎長黑影一閃,線還拌到樹枝,差點沒下水去抓魚
搏鬥了一陣,將魚拉起時,很驚訝!這什麼魚?難道是??但這種落差如此大的深山絕豁,不可能阿!
晚上七點,才由路旁芒草中狼狽鑽出,不知為什麼,還在想如果沒有魚簍護背,結果會怎樣?
本來魚獲都會放生的,但跟朋友約吃飯,所以帶走一半加菜
將這隻魚帶去給快炒店師傅鑑定,印證我的猜測,是隻呎長小烏溜,活在落差極大的深山小烏溜,還用麵包釣起,怪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