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秀麗的溪谷和大苦花, 對我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雖然事隔 5, 6年, 卻餘悸猶存........
話說當天中午, 準時到了南庄友人家中, 趕緊將友人秘傳的餌料調製好,裝入針筒後, 帶著興奮的心情出發,
目的地就是標題那個美美又有很多傳說的地方囉.
約莫只有 2, 3台可以停得比較妥當的空間位置停好車後, 只有我們兩輛車.
天色略陰, 隨即緊跟著這位等於是原住民但不是原住民的在地朋友, 一起竄進了這個神秘的溪谷當中.
背著輕便的魚竿和小包, 一路上或登, 或跳, 或爬, 或攀,看著沒有任何是"路徑"跡象的路, 他毫不遲疑,
我也毫不遲疑的緊跟著.
大慨過了半小時, 總算到了他要到的目的地, 身上已經半溼, 手上還有點小擦傷, 開始準備釣魚囉.
大略環視了一下四周, 無言, 只能嘆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 這地方人跡旱至,
眼前就有幾隻花兒困在一個乾涸了三成的小水坑, 在清澈的坑底優游著.
很快的把他秘傳的仕掛弄好之後, 朝著大花可能藏匿的地點, 進行搜捕工作, 接著就是大中小花紛紛
出水, 真是盛況空前, 相信拉過大花的朋友都體驗過那種難以言喻的迷人魔力吧.
天色漸晚, 我想去剛才經過的幾個看起來不錯的釣點找大花, 這位朋友堅持繼續留下, 說他在那裡
像走廚房一樣不必擔心他, 並叮嚀我回程的路上要小心, 然而, 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下山的路的確更難行, 也愈來愈認不出來曾走過的痕跡, 想說只要順著溪流, 焉有走不回去的道理.
那知.....不知不覺的愈爬愈高, 路上看到奇怪的石頭被有意的堆疊著, 心中知道這就是泰雅族祖先
的墳或祭祀點, 心帶虔誠肅敬, 安靜的經過它.
不久, 眼前崁著一塊巨石, 巨石下有些樹木應該可以讓我攀爬過去, 在不走回頭路的決定下, 反正
還是順溪而下, 就硬著膽量給它爬了過去. 然後又是一片大斜度的山坡等著我, 繼續又爬又走, 大概
過了十多分鐘, 眼前的景象開始讓我頭皮發麻, 這不是剛才那塊巨石嗎? 怎麼可能?
....只好極力說服自己, 這塊巨石不太一樣, 形狀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 真的不太一樣.......
然後繼續往它下面那些可攀爬的樹木穿過去, 又爬了十來分鐘, 天色已暗, 夜幕將至, 忽然耳中轟的
一聲, 沒錯, 又是一模一樣的景象, 似真似假的懸在眼前, 懸在眼前, 媽的, 懸在眼前.
頭暈暈的, 靠著身旁搖搖欲墜的樹幹, 往下透過樹林, 隱約看到的溪流角落, 最少有十層樓高, 溪流聲
很遠很遠, 往後完全看不出來剛才走過來的痕跡, 往上更是看不出來有任何生路, 這時無法再多想,
往前衝就對了, 連走帶爬的總算來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地方, 那是一個突出於山崖上的平台, 走近
一看, 又是一幅令人發毛的景象.
一簾五公尺長的小瀑布斜掛在我右邊的山壁上, 夾帶著黃白色的汁液緩緩的往下流著, 幾個黃白色
的小水坑接收著這些液體.
腳下的泥土, 鬆鬆軟軟, 前方有幾株厥類及不知名的詭異植物, 直覺就是有怪東西在裡面.
不論如何,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我小心翼翼, 往前繼續察看, 突然腳下一軟, 半支腳陷在這怪異
黏稠的泥土裡, 費了好大的勁終於給他拔了出來, 很明顯的, 已經不能再往前了, 於是往山崖方向移動,
隱約聽到溪流的聲音, 但樹林蒼鬰, 晚霞又已掩至, 完全無法看到我和溪流的相對位置.
眼前似乎有路 !!!! 有路 !!!! 有路 !!!!
走進一看, 又涼了半截, 那是坑, 不是路, 也被密密的綠草樹木覆蓋著.
我撐著雙臂, 用腳下去"探視", 發現這坑壁較光滑, 呈七八十度的角度往下, 應該是以前的水道.
我呆坐在坑口旁, 望著又是四面楚歌的環境, 想起了親愛的家人....想著另外一頭是泰雅族的"老"朋友們
的歡迎儀式, 還是有個救生汽墊等著我? 過了好久.....這時候如果有一瓶高粱多好......
拼了! 縱身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人知道時間停留的感覺嗎?) 我知道!
砰的一聲, 水花飛濺, 我一屁股跌坐在一個淺灘裏, 我回到溪裡了, 而且看到了出口! 我把頭埋入水中,
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仰天長"笑"一聲...
心中百感交集, 自己鐵齒, 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 如果怎麼樣了, 家人會多麼傷心? 自己為什麼不會
為自己的安全負起責任呢?
兩天之後, 右腳莫名其妙的腫起, 接著就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 總之, 運氣算不錯了.
故事結束, 現在已是兩個孩子的爸了, 每當有機會去釣魚時, 也都會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但是---
冒險犯賤的細胞, 仍舊在我的熱血裡竄流著............
"入口處1, 2" 兩張是兩年前重遊舊地的"門口"拍的, "下游" 一張是那附近當年拉到超級大石賓的溪流,
還記得當時中魚的竿子幾乎脫手而出, 母線切割著水面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響著.......... |